爱因斯坦:如果一个想法在一开始不是荒谬的,那它就是没有希望的。

我认为只有大胆的臆测,而不是事实的积累,才能引领我们往前迈进。

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,因为解决问题也许仅是一个数学上或实验上的技能而已。而提出新的问题新的可能性,从新的角度去看旧的问题,都需要有创造性的想象力,而且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。

费曼回忆1948年的Pocono会议时说[1]:

按照贝特的建议,我在演讲中说:“这是我的数学公式,我将向你们展示它产生了量子电动力学的所有结果。”立刻有人问我:“这个公式是从哪里来的?”我说,“它来自哪里并不重要;它有效,这是正确的公式!”“你怎么知道这是正确的公式?”“因为它有效,所以它会给出正确的结果!”“你怎么知道它会给出正确的答案?”“这将从我如何使用它变得明显。我会向你们展示这个公式是如何工作的;在它的帮助下,我会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。”所以我试着解释我用过的符号的意义,我用它来解决电子的自能问题。当我说到细节的时候,他们就觉得无聊了。然后贝特试图帮助我,他说:“别担心那些细节,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个公式是怎么用的。”并问:“是什么让你一开始就认为这个公式是正确的?”然后我试图进入物理概念。我在困难中越陷越深,一切都变得一团糟。我试着解释我所使用的技巧。举个例子,不相容原理,就是说你不能有两个处于同一状态的电子;结果是在微扰理论的中间态上你不太需要注意这个原理。我从经验规则中发现,如果你不注意它,你无论如何都会得到正确的答案,如果你注意了它,你就得担心这个和那个。

然后他们问:“那不相容原理呢?”“对中间态没有任何影响”。然后泰勒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我知道,因为我已经算出来了!”然后泰勒说:“这怎么可能?不考虑不相容原理是根本错误的。”我回答说:“我们以后会看到。”

在开始的时候,我已经说过我将处理单电子,我将描述这个关于正电子是一个在时间上倒退的电子的想法,狄拉克问:“它是幺正的吗?”我说:“让我试着解释它是如何工作的,然后你可以告诉我它是否是幺正的!”我当时甚至不知道“幺正”是什么意思。所以我继续说下去,狄拉克重复了他的问题:“它是幺正的吗?”于是我最后说:“什么是幺正的?”狄拉克说:“矩阵将你从现在的位置带到未来的位置。”我说:“我还没有得到任何从现在到未来的矩阵。我在时间中向前或者向后,所以我不知道你的问题的答案是什么。”

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他们的表现就好像我应该知道他们在想什么。狄拉克已经在量子力学中证明了一点,即因为你只在时间上前进,你必须有一个幺正算符。但是没有处理单个电子的幺正方法。狄拉克不能考虑向前和向后,他想知道关于幺正性的定理是否适用于它。他们每个人,出于不同的原因,都认为我在做的事情中有太多的把戏,而事实证明,要告诉他们你真的可以以我的方式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。

……我有一种可怕的逆来顺受的感觉。我对自己说,我必须把它全部写下来发表,这样他们就可以阅读和研究它,因为我知道它是正确的!就是这样。

[1] Mehra J,Rochenberg H. The HistoricalDevelopment of Quantum Theory,Vol 6.Springer-Verlag New York,Inc.,2001